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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告别纯真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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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爸爸的病情基本稳定之后,张默雷便带着钟艾回到江海。张默雷说婚后想申请回国工作,到时候可以把钟艾的父母和他妈妈都接到江海来照顾。钟艾没有表示反对,她父母看她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

    回到自己那栋破旧的小楼,推开熟悉的家门,钟艾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放下行李,她便急着去开窗户透气,张默雷跟在她脚后,一路拾掇那些扔的乱七八糟的大包小包,笑着嗔道:“你真是跟猴子掰玉米似的,掰一个扔一个。”

    钟艾笑了,说:“反正后面有狗熊接着。”

    “你说谁是狗熊?”他走过来威胁似的掐住她的小腰,钟艾一吃痒,忍不住弯腰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求饶。

    自重逢之后,张默雷还没有见过她如此开怀放肆地笑。他动了情,双臂揽住她的腰身便吻了下来。

    钟艾的手轻轻排拒着那具炙热的身体,她现在还是不习惯他的亲昵,想抗拒,又劝说自己迟早要适应。只得忍住心里的异样,闭上眼睛默默承受。

    他的手已经不满足于揽着她,一只腾空的手掌开始在她起伏的曲线上梭巡,随着他大致了解了丰满的弧度,那只手深入她的衣衫,滚烫地贴在她微温的肌肤上。

    他的呼吸越来越炽热,她也感觉到了某种不言而喻的变化。他虽然做了许多错事,可后来都尽力弥补了,创联上市他在其中出了不少力。她本来就承诺过,只要创联顺利上市,她可以答应他的任何要求。更何况他还是她们家的大恩人,知恩图报是应该的。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卧室,他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她的衬衣被解开了。温热的吻直接落在她的肌肤上,她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床头一个明晃晃的东西映入眼帘,那是许淖云送给她的铜镜,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面透光铜镜。铜镜上的文字淡淡的投射在墙壁上。那是《子夜四时歌》中的一首:仰头望桐树,桐huā特可怜、愿天无霜雪,梧子解千年。

    “我会一直陪着你,死也要死在你后面。”一个声音好像在她耳边沉吟,那般贴近、那般〖真〗实。

    钟艾突然推开张默雷,他诧异地看着她。她坐起身来,一手合上衬衣的两襟,低着头尴尬地说:“对不起,我今天有点累。”

    张默雷沉默了片刻,温柔地笑道:“今天一大早就起来赶飞机。其实我也有点累。”他站到地上,转过身去整理好衣服,又在她身边坐下,温柔地轻抚她脑后的长发,柔声说:“我还要回公司去处理一些事。你在家里休息一下,晚上我来接你去吃饭。”

    钟艾乖乖地嗯了一声。张默雷便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又回过头来笑着说:“这几天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好好休息。下星期去登记,要拍一张最漂亮的登记照。”

    钟艾愣住了,是啊。他们下周就要正式登记了,到时候她就再也没有理由拒绝他。

    张默雷带上门出去了,钟艾从穿上站起来,拿过那面古朴的铜镜,热热的眼泪流了下来。

    她为了他才离开他,他因为爱她才无法忍受她的背叛。他们都没有错,到底错在哪里呢?

    或许,整件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她去他身边,是因为一个轻浮的动因,她以为自己没有心就不会受伤。没想到却泥足深陷,也给他带去了深深的痛苦。她实在是没有脸面再面对他,所以各奔东西、各自安放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第二天,钟艾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却突然接到了中介打来的电话。那中介问她想不想卖房子,说这套房子已经从她当初买的120万涨到了150万,最近国家调控政策频出,难得有客户愿意出手,所以想问她愿不愿意脱手。

    钟艾听了那价格,觉得有些疑惑:“我这套房子买的时候是85万啊,不是120万。”

    中介说:“您等一下,这套房子是另外一位同事经手的,他上个月离职了,不过我们这里有记录。”说着,那边便沉默了下来,隔了一会,中介回来了:“钟小姐,我刚才去查了一下,您这套房子确实是120万买下来的。我们这还留有一份中介委托协议呢,代办人签名是许淖云,他是您先生吧?”

    钟艾怔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细细回想自己当时买房的经过,本来自己最高出价只到85万,前业主说这个价格明显低于市场价,不可能答应;她都已经死心了,许淖云却劝她再去找中介谈谈,第二天中介竟然奇迹般地替她达成了。

    她真蠢!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是许淖云在背后替她填上了差价,才让她把顺利拿下这套房子!他知道她心高气傲,不接受他的礼物和钱财,所以在背后默默地施以援手,却从来没有对她提及!

    钟艾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亲手为她拼起来的那个大书柜,心潮剧烈地翻涌。

    正在煎熬之间,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妈妈打过来的。钟艾平复了一下心绪,接起电话问:“妈,爸爸还好吗?”

    “你爸挺好的。”钟妈妈说“小艾,有件事妈妈觉得应该告诉你。”

    钟艾心里咯噔一下,忐忑地问:“妈,是什么事?”

    钟妈妈在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说:“那天那个许淖云来看你爸的时候,随口提到了什么捐献者的事,我当时没怎么放在心上,今天不知怎么突然想起来了,碰巧陈医生来查房,我就多嘴问了他一句,给你爸捐肾脏的是一个什么人。陈医生说,是一个江海的危重病人捐献的器官,那个病人出了车祸,内脏严重破损,不过肾脏是好的。他临去之前,有人到医院去找他谈,说希望他能捐献肾脏。他们可以私下给他家人一笔钱。陈医生恰好有个大学同学在那家医院,所以他才会知道内情。我听来听去,总觉得这件事好像跟那位许先生有关,否则他怎么会清楚捐献者的情况。我们之前一直以为是小雷找到了捐献者。陈医生说,这个肾源应该跟小雷无关。小艾,你是不是问清楚比较好?”

    钟艾越听越冷,难道救她爸爸的不是张默雷而是许淖云?为什么许淖云一丝信息也没有透露?为什么张默雷在接受她们家人的感谢时表现得那么心安理得?

    静下来想想,似乎他们本来就是那样的人。一个人总是让她输,一个人却永远让她赢。

    他去南陵找她,是不是想告诉她这件事?他说过背叛他的人一个也不原谅,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她,那么自尊自傲的一个人,为了她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江海市民政局涉外婚姻登记处。

    钟艾手里捏着号码纸。他们是上午的第5号。坐在前排的是一对老夫少妻,那男的看上去足有50多岁了,泄了顶的头瓢油光铮亮,腰上的横肉一层层堆叠着,坐在他身边的那个〖中〗国女人看上去只有20岁出头。每隔一分钟就举起自己的手看一看,她的手很漂亮,指甲修成长圆形,做出繁复的huā样,但重点是无名指上那一颗上克拉的黄钻。

    钟艾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世上有多少名不副实的夫妻啊。

    张默雷拍了拍她的手,柔声说:“前面还有两个。就快到我们了。”

    钟艾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号码纸,她即将成为世上云云的名不副实的妻子中的一员吗?

    “默雷,你觉得婚姻的基础是什么?”她幽幽地问。

    张默雷愣了愣,说:“当然是爱情啊。”

    “那爱情的基础是什么呢?”她坦然地直视着他。

    张默雷怔住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慌,良久。他郑重地说:“是信任。”

    钟艾摇了摇头,说:“是真诚。有真诚,才会有信任,才会有爱情。”

    张默雷有点慌,他握住她的手。勉力淡定地说:“小草,我一直对你很真诚。”

    钟艾笑了,一脸释然地说:“嗯,20岁以前,你一直对我很真诚。”她抽出自己的手,淡淡地说:“默雷,请你相信我,说出下面这番话对于我来说也很艰难。基于我们俩都知道的原因,我不能嫁给你。”

    张默雷如同遭到五雷轰顶,呆若木鸡地坐在那里看着她。钟艾看着他说:“直到刚才那一分钟,我一直在犹豫,背弃诺言不是我的强项,可是我今天不得不这么做。默雷,你说你一直对我很真诚,可是你骗了我多少次?你有多少事瞒着我?如果我能顺着你欺骗自己,或许我会得到平静,可惜我不能。所以,我们到此为止吧。”

    她静静地看着他,生怕他分辩说从来没有骗她,生怕他拿父亲治病的事情出来做谈判筹码,她不想拆穿他,一点也不想。她想要一个温情脉脉的结尾。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放佛刚刚被宣判了死刑,但却什么也没有说。这一刻他一定明白了,她知道一切,分辩除了自取其辱已经没有别的意义。钟艾到底不忍心,她轻轻的站起来往外走。

    刚走出民政局的大厅,张默雷又追了出来,那个永远自信满满、淡定自若的人,此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防卫,他拉着她绝望地说:“小草,你答应过我,你说过会嫁给我!”

    钟艾点了点头,认真地了:“嗯,对不起,我食言了。”

    他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恳求道:“小草!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做了那么多事,我以为你终于原谅我了,你怎么能走?求求你,不要走!”

    钟艾推开他,拉着他的手说:“默雷,你听我说。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变了,我也变了,我们已经不是当年的小草和小雷,属于我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没有,没有结束!”他极度痛苦地看着她,哀求道“小草,别走,不要离开我!”

    钟艾笑了,两行眼泪不经意地流下,她捧着他的脸说:“这是六年前我想要跟你说的话,没想到今天却被你说了。默雷,早在六年前的那个晚上,一切就已经结束了,忘记我吧,你已经走得那么远了,何必硬要回头拉上一个已经不属于你那个世界的人呢?”

    “没有结束!没有结束!”他紧紧的抱着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这一刻的他是那么的虚弱。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甚至想到死亡也不曾如此害怕。没有她的人生,他怎么能回去?他突然不敢面对未来的人生。

    钟艾止住了泪,用力推开他,平静地说:“对不起,我已经决定了。”

    她平静地往人潮走去,那里是鲜活的人间。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现在终于醒来了。她可以笑了,可以哭了,可以坦然地面对所有人。

    张默雷赶过来,这一次,他没有拉住她,而是看着她无尽悲伤地说:“小草,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可是我做这些事,只是希望你多留在我身边一天,就多一分原谅我的希望。我只是希望你能原谅我。”

    钟艾笑着流下泪来,平静地说:“我读了你这些年写给我的信。我早就已经原谅你了。真的。”

    他看着她,竟然流下泪来:“我可以最后吻你一次吗?”

    钟艾怔了怔,良久,她终于点了点头。

    他轻轻拥她入怀,仿佛第一次的拥抱,那么认真、那么悸动,十六岁的气息纯真而炽热,久违的昨日终于在离别的时刻重新降临在他们之间。她是他的一个梦,与其说他爱她,不如说他爱着那个逝去的纯真年代。

    他们在陌生人往来的街头拥吻,好像是第一次相见,也是最后的别离。他终于放开了她,目光依依不舍地停留在她脸上,终于决绝地说:“小草,再见。”

    她很担心他拿给父亲医病的事来邀功,然而他始终没有说。最后一刻,他终于做到了真诚地对待她。

    钟艾微笑着轻轻说了声:“再见。”便转头汇入茫茫人海。

    人生是一场苦旅,为了前行总是在不停告别。某一日,当你惊觉某个重要的人在你生命中走丢了,回头想去寻找时,她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许多艰难的抉择,只有错过一次才知道什么是对的,然而却永远失去了弥补的机会。

    他绝望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人潮之中,这一次,是真的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小草:你好吗?我到纽约已经一年三个月又六天了。秋天的纽约很美,在哥大的教学楼前有几棵很大的枫树。我来的时候它们还是绿色,现在已经全染红了。每次看到那些枫树,我总是想起以前跟你一起在学校值日的时光,一中门口那两棵枫树,大概永远也不会变吧。

    在那两棵树下,我曾经偷偷地帮你拍过一张照片,是你的背影。我从来没有给你看过,而是把它留给自己。我那时候觉得,我太爱你了,不管怎么表达,也不能让你完全明白我的心,既然是这样,就把一部分的思念留给自己吧。

    小草,如果有一天我们重逢。那时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而你还是你,我们还会相爱吗?我渴望变成一个更强大的人,可是在你心中,最好的张默雷永远停留在十六岁那一年了吧。所以你不会再爱我了,但我却永远爱你。

    忘了是哪一年哪一岁,我看见你穿着白色的裙子和红色小凉鞋踢踢踏踏地走在路上,我看见你的笑,从那一刻起,我就永远爱你了。

    张默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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