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孤儿的呐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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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中年人直接拒绝道。医药费本就该他们出，十万块直接降到两万，他不可能接受，也绝不会同意。
叶天生没有回话，看了眼中年人，随后向一旁的民警说道“我可以去看看我弟弟吗？”
“你跟我来。”值班民警点头说道。原本双方调解他们就不应该在一旁，只是害怕双方调解不成在发生一些不必要的争执。
叶天生小声在李友泉耳边嘀咕几句，随后跟着民警出了调解室。
二人是从办公楼后门出去的。办公楼后面有一座用钢窗封闭的楼。在民警的带领下，二人向这栋楼走去。
这栋楼乌黑一片，只有一间房还开着灯。在深夜里犹如一颗微弱的星辰，要呐喊出属于它的哀鸣。
“吱…”民警用锁匙打开铁门。
走向一楼唯一亮着灯的房间。
叶天生走的很沉重，每迈出一步他都要轻微停顿。他不知道是该责怪叶无尘，还是去夸奖他。同为孤儿的他，能了解到孤儿的内心。
虽然不知道叶无尘因何发怒，用砖头去打对方脑袋，这明显是要置对方于死地。用责怪，他害怕引起叶无尘的叛逆，以后可就不好管教了。
去夸奖？这不是助长他的威风吗？
终于二人走到叶无尘所在的房间。
民警用钥匙打开房门，侧开身让叶天生进去。民警知道叶天生想要了解事情的起因，所以他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在叶天生进去后把门关上，坐在门口一张长椅上。
民警其实也很想知道叶无尘这么小的年纪，因为什么将对方打进医院。起初接到报警电话，他们赶到学校将叶无尘抓了回来。也询问过起因，但叶无尘一直保持沉默。由于年纪小，民警们也没有逼他，反正事实已经成为定局，让双方家长前来调解是最好的办法。至于事情的经过也不需要立案，了解不了解都无关紧要，只要最后能解决就可以了。
实在双方调解不成，再由警方经手。到那时他们自然有办法知道事情的经过。
本来还要去给受伤的学生做笔录，但考虑对方脑袋受伤，现在不适合做笔录，所以暂时也就没去询问。
叶天生进入房间，看了看房间布置。四张军用铁床带上下铺的，一张吃饭用的桌子，两把椅子。整个房间灯光有些昏暗，只有叶无尘一人。
此时，叶无尘正坐在靠着墙角的铁床上发呆。
直到叶天生走到他面前才惊醒过来，愧疚的看着叶天生，小声说道“哥你来了。”
“嗯。”叶天生也在铁床坐了下来，说道“这里冷不冷？怕不怕？”
“不怕。”叶无尘低头说道，他不敢直视叶天生，心很虚。
“无尘，从小你就聪明，也听话。是院子里的大哥，一直都是好榜样。这次怎么这么糊涂？”叶天生略带责怪的说道。但他的语气却不重。
“哥，对不起。”叶无尘歉意的说道。
“说说吧，因为什么？”
“哥，你别管我了。我知道他们一定要很多赔偿，你让我去监狱吧。院子现在没钱，而我也不想给院子在增加负担。”
“既然知道院子现在窘迫，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哥”叶无尘突然抬起头，看着叶天生，眼泪不断顺着脸颊流下，咬着牙说道“我本来没想打伤他的，我只想弄死他，可惜被李婶拉住了。”
“啪…”听到叶无尘的话，叶天生直接给了他一巴掌。巴掌清脆的响声不断在房间内回荡，叶无尘被扇的脸瞬间红肿起来。
“你怎么能这么想？如果你把他打死了你也要偿命，知不知道？你能对得起爷爷辛辛苦苦把你养这大吗？”叶天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声说道。
“哥，原本我就打算弄死他，我在给他偿命。死后还能去照顾爷爷。”叶无尘没有用手去捂脸，他带着哭腔说道。
“你怎么能这么想？一命换一命值得吗？”
“值得，为了爷爷什么都值得。我什么都明白，也都懂。可是他不应该骂爷爷，也不应该侮辱爷爷。爷爷付出了一生，不应该受到别人的侮辱。叶无尘哭喊道“我是爷爷养大的，如果有人侮辱爷爷我都无动于衷，我枉生为人。”
叶天生沉默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了。爷爷在孤儿院是一种信仰，也是精神寄托。孩子们都敬重爷爷，绝不允许有人玷污爷爷。
“无尘，做事不能这样，你可以打他骂他，但不能往死里打，这样不值得。你成绩好，也能读得下去书，未来成就会很高。如果你给他偿命，难道不可惜吗？你知道你出事后多少人睡不着吗？多少人在担心你吗？”叶天生眼睛微红，他理解叶无尘，换做是他，别人敢侮辱爷爷他也绝不会忍让。
“对不起。”
“你不需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谁，我只要你知道你做错了。这件事哥会解决，你不用担心。以后还跟以前一样，好好上学，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让爷爷在天上也能感到欣慰。”叶天生用手抚摸叶无尘的脑袋，轻声细雨地说道。
“哥，我不想念书了。我想去打工，院子的钱留着给弟弟妹妹用吧。”叶无尘低头说道。
“院子的事不用担心，哥能赚钱，不差你上学的钱。”
“可是…”
“就算你现在不念书了，你能做什么？打工人家会要你吗？你还未成年，现在谁还敢要童工？学一定要上，钱的问题哥会解决。”
“那你都不上学了。”
“哥不上学是因为哥都学会了，有没有那张毕业证都无所谓。”叶天生耐心的解释道。
“哥…”
“什么都不要担心，天塌了还有哥撑着呢。”叶天生说道。
“哥，可是学校很多学生都知道我们是孤儿了，他们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对，弟弟妹妹上学不止要承受他们的歧视，还没有人愿意与我们相处。”叶无尘想了想说道。这件事很重要，如果不能解决，他们会被孤立起来。
“他们怎么会知道？”叶天生疑惑道。全校只有校长知道，难道校长发公告了？
“不知道。”
“没事，实在不行哥给你们转学。”叶天生安慰道。
叶天生内心疑惑，但也很迫切。在学校被孤立，孩子们早晚会养成自卑自闭的性格，这件事迫在眉睫，必须尽快解决。时间久了，孩子们性格定型了，一切都晚了。
“哥，他们要多少赔偿？”叶无尘很担心地问道。他也只是一时之气，经过叶天生的劝解，他已经知道错了。
“没事，哥会解决的。”
“哎！”叶无尘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叶天生不会告诉他，来增加他的心理负担。
“无尘，这件事你虽然错了。但也是事出有因，不要有什么负担。”
“哥，换做你你会怎么做？”叶无尘问道。
“哥会记下那个人的名字，等以后发家让他求咱们，到那时你想怎么做都没问题。”叶天生说道。他当然不会说他的选择会与叶无尘一样。
“哦…”
“脸还疼吗？”叶天生用手轻轻抚摸叶无尘一边通红的脸，关切的问道。
“不疼，哥是对的。”
“不可能。”中年人直接拒绝道。医药费本就该他们出，十万块直接降到两万，他不可能接受，也绝不会同意。
叶天生没有回话，看了眼中年人，随后向一旁的民警说道“我可以去看看我弟弟吗？”
“你跟我来。”值班民警点头说道。原本双方调解他们就不应该在一旁，只是害怕双方调解不成在发生一些不必要的争执。
叶天生小声在李友泉耳边嘀咕几句，随后跟着民警出了调解室。
二人是从办公楼后门出去的。办公楼后面有一座用钢窗封闭的楼。在民警的带领下，二人向这栋楼走去。
这栋楼乌黑一片，只有一间房还开着灯。在深夜里犹如一颗微弱的星辰，要呐喊出属于它的哀鸣。
“吱…”民警用锁匙打开铁门。
走向一楼唯一亮着灯的房间。
叶天生走的很沉重，每迈出一步他都要轻微停顿。他不知道是该责怪叶无尘，还是去夸奖他。同为孤儿的他，能了解到孤儿的内心。
虽然不知道叶无尘因何发怒，用砖头去打对方脑袋，这明显是要置对方于死地。用责怪，他害怕引起叶无尘的叛逆，以后可就不好管教了。
去夸奖？这不是助长他的威风吗？
终于二人走到叶无尘所在的房间。
民警用钥匙打开房门，侧开身让叶天生进去。民警知道叶天生想要了解事情的起因，所以他没有跟着进去，而是在叶天生进去后把门关上，坐在门口一张长椅上。
民警其实也很想知道叶无尘这么小的年纪，因为什么将对方打进医院。起初接到报警电话，他们赶到学校将叶无尘抓了回来。也询问过起因，但叶无尘一直保持沉默。由于年纪小，民警们也没有逼他，反正事实已经成为定局，让双方家长前来调解是最好的办法。至于事情的经过也不需要立案，了解不了解都无关紧要，只要最后能解决就可以了。
实在双方调解不成，再由警方经手。到那时他们自然有办法知道事情的经过。
本来还要去给受伤的学生做笔录，但考虑对方脑袋受伤，现在不适合做笔录，所以暂时也就没去询问。
叶天生进入房间，看了看房间布置。四张军用铁床带上下铺的，一张吃饭用的桌子，两把椅子。整个房间灯光有些昏暗，只有叶无尘一人。
此时，叶无尘正坐在靠着墙角的铁床上发呆。
直到叶天生走到他面前才惊醒过来，愧疚的看着叶天生，小声说道“哥你来了。”
“嗯。”叶天生也在铁床坐了下来，说道“这里冷不冷？怕不怕？”
“不怕。”叶无尘低头说道，他不敢直视叶天生，心很虚。
“无尘，从小你就聪明，也听话。是院子里的大哥，一直都是好榜样。这次怎么这么糊涂？”叶天生略带责怪的说道。但他的语气却不重。
“哥，对不起。”叶无尘歉意的说道。
“说说吧，因为什么？”
“哥，你别管我了。我知道他们一定要很多赔偿，你让我去监狱吧。院子现在没钱，而我也不想给院子在增加负担。”
“既然知道院子现在窘迫，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哥”叶无尘突然抬起头，看着叶天生，眼泪不断顺着脸颊流下，咬着牙说道“我本来没想打伤他的，我只想弄死他，可惜被李婶拉住了。”
“啪…”听到叶无尘的话，叶天生直接给了他一巴掌。巴掌清脆的响声不断在房间内回荡，叶无尘被扇的脸瞬间红肿起来。
“你怎么能这么想？如果你把他打死了你也要偿命，知不知道？你能对得起爷爷辛辛苦苦把你养这大吗？”叶天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声说道。
“哥，原本我就打算弄死他，我在给他偿命。死后还能去照顾爷爷。”叶无尘没有用手去捂脸，他带着哭腔说道。
“你怎么能这么想？一命换一命值得吗？”
“值得，为了爷爷什么都值得。我什么都明白，也都懂。可是他不应该骂爷爷，也不应该侮辱爷爷。爷爷付出了一生，不应该受到别人的侮辱。叶无尘哭喊道“我是爷爷养大的，如果有人侮辱爷爷我都无动于衷，我枉生为人。”
叶天生沉默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了。爷爷在孤儿院是一种信仰，也是精神寄托。孩子们都敬重爷爷，绝不允许有人玷污爷爷。
“无尘，做事不能这样，你可以打他骂他，但不能往死里打，这样不值得。你成绩好，也能读得下去书，未来成就会很高。如果你给他偿命，难道不可惜吗？你知道你出事后多少人睡不着吗？多少人在担心你吗？”叶天生眼睛微红，他理解叶无尘，换做是他，别人敢侮辱爷爷他也绝不会忍让。
“对不起。”
“你不需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谁，我只要你知道你做错了。这件事哥会解决，你不用担心。以后还跟以前一样，好好上学，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让爷爷在天上也能感到欣慰。”叶天生用手抚摸叶无尘的脑袋，轻声细雨地说道。
“哥，我不想念书了。我想去打工，院子的钱留着给弟弟妹妹用吧。”叶无尘低头说道。
“院子的事不用担心，哥能赚钱，不差你上学的钱。”
“可是…”
“就算你现在不念书了，你能做什么？打工人家会要你吗？你还未成年，现在谁还敢要童工？学一定要上，钱的问题哥会解决。”
“那你都不上学了。”
“哥不上学是因为哥都学会了，有没有那张毕业证都无所谓。”叶天生耐心的解释道。
“哥…”
“什么都不要担心，天塌了还有哥撑着呢。”叶天生说道。
“哥，可是学校很多学生都知道我们是孤儿了，他们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对，弟弟妹妹上学不止要承受他们的歧视，还没有人愿意与我们相处。”叶无尘想了想说道。这件事很重要，如果不能解决，他们会被孤立起来。
“他们怎么会知道？”叶天生疑惑道。全校只有校长知道，难道校长发公告了？
“不知道。”
“没事，实在不行哥给你们转学。”叶天生安慰道。
叶天生内心疑惑，但也很迫切。在学校被孤立，孩子们早晚会养成自卑自闭的性格，这件事迫在眉睫，必须尽快解决。时间久了，孩子们性格定型了，一切都晚了。
“哥，他们要多少赔偿？”叶无尘很担心地问道。他也只是一时之气，经过叶天生的劝解，他已经知道错了。
“没事，哥会解决的。”
“哎！”叶无尘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叶天生不会告诉他，来增加他的心理负担。
“无尘，这件事你虽然错了。但也是事出有因，不要有什么负担。”
“哥，换做你你会怎么做？”叶无尘问道。
“哥会记下那个人的名字，等以后发家让他求咱们，到那时你想怎么做都没问题。”叶天生说道。他当然不会说他的选择会与叶无尘一样。
“哦…”
“脸还疼吗？”叶天生用手轻轻抚摸叶无尘一边通红的脸，关切的问道。
“不疼，哥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