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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少年，算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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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心里别扭得连肠子都拧成了十七八段，饭也吃不下了。苏妩见方才还哗啦哗啦扒饭的人突然糊着一张脸端着碗坐在那里，也不由觉得有些奇怪，便也将筷子停了下来：“……怎么不吃了？”
……怎么这样！
看着一片茫然的苏妩，发现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个人在纠结的孙策闷闷坐在那里，竟是少见的没有搭理她的问话。
他的不对劲实在表现得太过明显，苏妩自然发现了他的异常。她心里一拨拉，意识到他的变化是从自己帮他揩掉唇边饭粒开始的，终于恍然大悟——果然还是含蓄地提示一下比较好……就算是孙策这样的傻狍子，被人瞧见笨拙的一面，也还是会难为情的啊。
苏妩不想孙策看起来大大咧咧，内心竟还这么敏感，倒觉得他实在是很可爱，不过这话她可不敢当着孙策的面说，只笑道：“其实吃饭的时候沾了饭粒也没什么稀奇，我小时候也经常这样。”
我纠结的是这个吗！孙策愤愤在心里哼了一声，下一刻却又有些气恼地发现嘴上粘饭粒其实也挺丢脸的……
但是相比这个，明显苏妩摸了他的脸更让人在意啊！
孙策不好意思直接质问她，只能用沉默来表示抗拒，苏妩见他明显是有了小情绪，只能掩着唇轻咳两声，赶紧得转移话题：“你今日是在查检太史慈领过来的那些人么？他收拢的人似乎不少，我猜你这一日恐怕过得不大清闲。”
孙策本来还准备在别扭一会，听到她问起兵马的事，却是下意识就接过了话头：“你在帐中也知道么？”
他一开口就觉得有些后悔，但既然已经接过了话，此时若再不理会，未免就显得自己太没有气量，便也只能接着道：“不错……太史慈带过来的人不少，我和公奕他们清点起来颇费了一番功夫，可惜二位张先生不在这边，他们若在，定然能省不少力气。”
蒋钦周泰毕竟是武将，对于军中内事自然有生疏不解的地方，孙策本来对这些也不甚了解，幸好先前在秣陵城中被二张抓着狠狠补了番课，这才精细了些，不像先前那么粗枝大叶。
也正是如此，他原先只有打打打冲冲冲的脑袋里，慢慢地也多了些别的东西。
他手下起初只有他父亲留下的一千来人，加上后来袁术借给他的五千兵马，算来也不够七千，可他一路打下来，招揽江东子弟，收拢刘繇残部，竟也聚得二三万人，这些人看起来虽然足壮声势，但真正能拉到战场上拼杀的，恐怕还不到半数。他如今所拥之地也算不小，但是也正是如此，方让他意识到他手下人才甚少，安排起来实在是捉襟见肘。
攻城略地他有蒋钦、周泰以及程普韩当等一干老将，分派起来倒不怎么费工夫，但攻下城池之后叫谁来接管，却是一个大大的难题，毕竟养军极耗钱粮，不说旁的，光是马匹刀剑便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他先前无所顾忌，胜了便直接从败军那边拿现成的，并没考虑过详细，他又不像袁术、袁绍那般有家族底蕴支撑，只能一点点自己储备，这就是让他极为头疼的事情了。
孙策头疼的事情苏妩不太清楚，不过他一向把心事挂在脸上，他那种发愁的神色，苏妩当真是一望便知，她眼波轻轻一动，便问道：“伯符是担心人马混杂？”
孙策点了点头，又道：“这还只是其一，我更担心的是粮草的问题，这么多人……秣陵城中如今存的那些粮草，只怕是支持不了几天了。”
苏妩对这些的了解虽然只是泛泛，但两三万人的口粮，想来也不是一个小数字，这么一想她也能理解孙策为什么没有急攻会稽、吴郡了，毕竟他得先将粮食的问题解决了，不然饿着肚子，谁还肯跟着他打仗？
想要有粮食，势必要有人，可如今的江东远远比不上后世的繁华，人口较中原地区实在少得多了，又因为战乱的缘故死的死，逃的逃，不然孙策也不会仅凭万人拿下秣陵，就眼下而言，唯有先建设好一个能够源源不断输出各种资源的大本营，孙策才能继续四处征伐下去，不然纵使得了再多城池兵马，也免不了土崩瓦解的结局。
苏妩既知后世，想到的便比孙策更为深远。
孙策因许贡门客谋害而死，但他又因何与许贡结怨？
许贡曾任吴郡太守，被孙策击败后投奔严白虎处，又被逼走余杭，他一心要复归吴郡，便向朝廷上表，献媚于曹操，言称孙策骁勇，若是放任不理，不免有患，提议曹操召孙策进京，此表为孙策截获，是以许贡为孙策所绞杀。
关于孙策之死，后世猜测颇多，有人甚至还以孙权为幕后推手，苏妩前世听了不过一笑，识得孙策之后就更觉得这种推论实在荒诞无稽，相比于前者，她觉得更为合理的解释是孙策在平定江东时与当地世家大族产生了不少冲突龃龉，这才招致了江东一脉的仇视，为小人所暗害。
同孙策相交这段时间，她对孙策的性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的性格说好了是直率天然，说得不好就是政治幼稚，头脑简单，他这种个性适宜战场搏杀，但若论处理政事，却实在是太不够看了，如今他手下人员简单倒还瞧不出什么，但等到日后他开疆拓土，他性格中的短板不免会渐渐暴露出来。
苏妩想到此处，不免有些忧心，不过她向来乐观，凡事总也不愿想得太坏。孙策如今毕竟只有十八岁，他身上所携带的这种急躁冒进的态度，就他这个年纪而言倒也并不奇怪，若是有人从旁引导，想要改变想来也并不会太难，她微微沉吟一下，方道：“秣陵是座大城，人口阜盛，且有王气，伯符可考虑过以此为腹心之地么？”
孙策略怔一下，方才领会她意思，只是他虽然也意识到粮食人马的重要性，但更关心的还是能攻下多少城池，占有多少地皮所以他犹豫一下方道：“现在说这个，会不会为时过早了？”
苏妩大概也能猜到他的打算，笑道：“伯符知道陶朱公么？”
陶朱公便是范蠡，助越王勾践复国之后便弃官从商，泛舟五湖，成为富甲天下的巨贾，孙策听苏妩忽然提起他，不知何意，只能点了点头。
苏妩悠然道：“陶朱公助勾践复国后携妻女潜至齐国，先是在齐国边境贩盐，短短几年便家资巨万，成为齐国首富，但他引以为根本的，仍然是贩盐一途，而他在富有四海的同时，也不忘向人施惠，是以齐人交口相称，齐王奉其为上宾。”
孙策听到向人施惠一句，自以为抓到了要害，微微皱眉道：“我得了刘繇属地，虽然没有什么惠政，但料想总不会比他做得更差。”
苏妩见他果然想岔了，摇了摇头道：“伯符，陶朱公施惠，不是向民施惠，而是向商施惠，向同道之人施惠。”
“……哎？？？”
苏妩看孙策一脸茫然，忍不住在他眉心轻轻敲了一下，叹道：“齐国多商，在陶朱公去之前，难道当地没有大商贾么？陶朱公忽然至齐，岂不是断了他人财路？若不主动示好，怎么能在齐国扎住脚跟？”
孙策按着被苏妩敲过的地方，乍然之间领会了她的意思，心中话霎时脱口而出：“你的意思是叫我结好江东巨族，不要同他们起冲突？”
苏妩见他总算开窍，心里刚松了口气，却又听他又道：“如今天下大乱，兵强马壮者便能称霸一方，这些豪门巨族盘固一方，对国事民生全不理会，只算计着自家那些私产，实在叫人瞧不起，同这种人结好有什么用处？”
他在袁术手下待得时间不短，对这些世家大族全无好感，说起来口中尽是嫌厌。
苏妩见他一脸愤然，一时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错，世家的确有枉顾国事、只顾保全自身的一面，但是你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一出生便依托于家族，利用家族种种资源，让他们不为家族牟利，怎么可能？但是与此相对，他们比起寒门子弟，无论是见识还是才干都要超出许多，曹操手下荀彧荀攸二人，不就是颍川荀氏子弟么？与其与他们相斗，倒不如与他们结好，你若实在是瞧不惯他们的作风，先容纳一些落魄高门之子，让他们替你处理琐事，也没有什么损失啊。”
苏妩说了一大通，也不知孙策有没有听进去。孙策拧着眉想了半天，才闷闷地道了一句“知道了”，似乎是在考虑苏妩建议的可能性，苏妩见他见自己的话放在了心里，这才重新绽开笑容。
孙策默想半晌，隐隐意识到平治天下与经商之道竟似乎有相通之处，对苏妩方才所说的范蠡经商之事自然好奇无比，忍不住问道：“你方才说得陶朱公的事情，是从哪里得的？”
“嗯？”苏妩横过眼在他面上轻轻一点，瞧着他那一脸认真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久方才忍住笑意，“……这个就不用在意了吧？”
孙策见她笑得古怪，顿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投向苏妩的目光霎时间充满了怀疑。
苏妩见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轻轻咳了两声，掩饰住满腔笑意，作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在哪里看的呢……唔，我也想不大起来了，说不定是我做梦梦到的呢，反正明白意思就好了不是么？伯符，你觉得呢？”
“……喂！”
听到她回答的孙策一脸瘫然，内心的弹幕却已如同海潮一般滚滚而来——直接说你编的不行吗！这么随便的糊弄我真的好么！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啊摔！
孙策心里别扭得连肠子都拧成了十七八段，饭也吃不下了。苏妩见方才还哗啦哗啦扒饭的人突然糊着一张脸端着碗坐在那里，也不由觉得有些奇怪，便也将筷子停了下来：“……怎么不吃了？”
……怎么这样！
看着一片茫然的苏妩，发现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个人在纠结的孙策闷闷坐在那里，竟是少见的没有搭理她的问话。
他的不对劲实在表现得太过明显，苏妩自然发现了他的异常。她心里一拨拉，意识到他的变化是从自己帮他揩掉唇边饭粒开始的，终于恍然大悟——果然还是含蓄地提示一下比较好……就算是孙策这样的傻狍子，被人瞧见笨拙的一面，也还是会难为情的啊。
苏妩不想孙策看起来大大咧咧，内心竟还这么敏感，倒觉得他实在是很可爱，不过这话她可不敢当着孙策的面说，只笑道：“其实吃饭的时候沾了饭粒也没什么稀奇，我小时候也经常这样。”
我纠结的是这个吗！孙策愤愤在心里哼了一声，下一刻却又有些气恼地发现嘴上粘饭粒其实也挺丢脸的……
但是相比这个，明显苏妩摸了他的脸更让人在意啊！
孙策不好意思直接质问她，只能用沉默来表示抗拒，苏妩见他明显是有了小情绪，只能掩着唇轻咳两声，赶紧得转移话题：“你今日是在查检太史慈领过来的那些人么？他收拢的人似乎不少，我猜你这一日恐怕过得不大清闲。”
孙策本来还准备在别扭一会，听到她问起兵马的事，却是下意识就接过了话头：“你在帐中也知道么？”
他一开口就觉得有些后悔，但既然已经接过了话，此时若再不理会，未免就显得自己太没有气量，便也只能接着道：“不错……太史慈带过来的人不少，我和公奕他们清点起来颇费了一番功夫，可惜二位张先生不在这边，他们若在，定然能省不少力气。”
蒋钦周泰毕竟是武将，对于军中内事自然有生疏不解的地方，孙策本来对这些也不甚了解，幸好先前在秣陵城中被二张抓着狠狠补了番课，这才精细了些，不像先前那么粗枝大叶。
也正是如此，他原先只有打打打冲冲冲的脑袋里，慢慢地也多了些别的东西。
他手下起初只有他父亲留下的一千来人，加上后来袁术借给他的五千兵马，算来也不够七千，可他一路打下来，招揽江东子弟，收拢刘繇残部，竟也聚得二三万人，这些人看起来虽然足壮声势，但真正能拉到战场上拼杀的，恐怕还不到半数。他如今所拥之地也算不小，但是也正是如此，方让他意识到他手下人才甚少，安排起来实在是捉襟见肘。
攻城略地他有蒋钦、周泰以及程普韩当等一干老将，分派起来倒不怎么费工夫，但攻下城池之后叫谁来接管，却是一个大大的难题，毕竟养军极耗钱粮，不说旁的，光是马匹刀剑便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他先前无所顾忌，胜了便直接从败军那边拿现成的，并没考虑过详细，他又不像袁术、袁绍那般有家族底蕴支撑，只能一点点自己储备，这就是让他极为头疼的事情了。
孙策头疼的事情苏妩不太清楚，不过他一向把心事挂在脸上，他那种发愁的神色，苏妩当真是一望便知，她眼波轻轻一动，便问道：“伯符是担心人马混杂？”
孙策点了点头，又道：“这还只是其一，我更担心的是粮草的问题，这么多人……秣陵城中如今存的那些粮草，只怕是支持不了几天了。”
苏妩对这些的了解虽然只是泛泛，但两三万人的口粮，想来也不是一个小数字，这么一想她也能理解孙策为什么没有急攻会稽、吴郡了，毕竟他得先将粮食的问题解决了，不然饿着肚子，谁还肯跟着他打仗？
想要有粮食，势必要有人，可如今的江东远远比不上后世的繁华，人口较中原地区实在少得多了，又因为战乱的缘故死的死，逃的逃，不然孙策也不会仅凭万人拿下秣陵，就眼下而言，唯有先建设好一个能够源源不断输出各种资源的大本营，孙策才能继续四处征伐下去，不然纵使得了再多城池兵马，也免不了土崩瓦解的结局。
苏妩既知后世，想到的便比孙策更为深远。
孙策因许贡门客谋害而死，但他又因何与许贡结怨？
许贡曾任吴郡太守，被孙策击败后投奔严白虎处，又被逼走余杭，他一心要复归吴郡，便向朝廷上表，献媚于曹操，言称孙策骁勇，若是放任不理，不免有患，提议曹操召孙策进京，此表为孙策截获，是以许贡为孙策所绞杀。
关于孙策之死，后世猜测颇多，有人甚至还以孙权为幕后推手，苏妩前世听了不过一笑，识得孙策之后就更觉得这种推论实在荒诞无稽，相比于前者，她觉得更为合理的解释是孙策在平定江东时与当地世家大族产生了不少冲突龃龉，这才招致了江东一脉的仇视，为小人所暗害。
同孙策相交这段时间，她对孙策的性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的性格说好了是直率天然，说得不好就是政治幼稚，头脑简单，他这种个性适宜战场搏杀，但若论处理政事，却实在是太不够看了，如今他手下人员简单倒还瞧不出什么，但等到日后他开疆拓土，他性格中的短板不免会渐渐暴露出来。
苏妩想到此处，不免有些忧心，不过她向来乐观，凡事总也不愿想得太坏。孙策如今毕竟只有十八岁，他身上所携带的这种急躁冒进的态度，就他这个年纪而言倒也并不奇怪，若是有人从旁引导，想要改变想来也并不会太难，她微微沉吟一下，方道：“秣陵是座大城，人口阜盛，且有王气，伯符可考虑过以此为腹心之地么？”
孙策略怔一下，方才领会她意思，只是他虽然也意识到粮食人马的重要性，但更关心的还是能攻下多少城池，占有多少地皮所以他犹豫一下方道：“现在说这个，会不会为时过早了？”
苏妩大概也能猜到他的打算，笑道：“伯符知道陶朱公么？”
陶朱公便是范蠡，助越王勾践复国之后便弃官从商，泛舟五湖，成为富甲天下的巨贾，孙策听苏妩忽然提起他，不知何意，只能点了点头。
苏妩悠然道：“陶朱公助勾践复国后携妻女潜至齐国，先是在齐国边境贩盐，短短几年便家资巨万，成为齐国首富，但他引以为根本的，仍然是贩盐一途，而他在富有四海的同时，也不忘向人施惠，是以齐人交口相称，齐王奉其为上宾。”
孙策听到向人施惠一句，自以为抓到了要害，微微皱眉道：“我得了刘繇属地，虽然没有什么惠政，但料想总不会比他做得更差。”
苏妩见他果然想岔了，摇了摇头道：“伯符，陶朱公施惠，不是向民施惠，而是向商施惠，向同道之人施惠。”
“……哎？？？”
苏妩看孙策一脸茫然，忍不住在他眉心轻轻敲了一下，叹道：“齐国多商，在陶朱公去之前，难道当地没有大商贾么？陶朱公忽然至齐，岂不是断了他人财路？若不主动示好，怎么能在齐国扎住脚跟？”
孙策按着被苏妩敲过的地方，乍然之间领会了她的意思，心中话霎时脱口而出：“你的意思是叫我结好江东巨族，不要同他们起冲突？”
苏妩见他总算开窍，心里刚松了口气，却又听他又道：“如今天下大乱，兵强马壮者便能称霸一方，这些豪门巨族盘固一方，对国事民生全不理会，只算计着自家那些私产，实在叫人瞧不起，同这种人结好有什么用处？”
他在袁术手下待得时间不短，对这些世家大族全无好感，说起来口中尽是嫌厌。
苏妩见他一脸愤然，一时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错，世家的确有枉顾国事、只顾保全自身的一面，但是你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一出生便依托于家族，利用家族种种资源，让他们不为家族牟利，怎么可能？但是与此相对，他们比起寒门子弟，无论是见识还是才干都要超出许多，曹操手下荀彧荀攸二人，不就是颍川荀氏子弟么？与其与他们相斗，倒不如与他们结好，你若实在是瞧不惯他们的作风，先容纳一些落魄高门之子，让他们替你处理琐事，也没有什么损失啊。”
苏妩说了一大通，也不知孙策有没有听进去。孙策拧着眉想了半天，才闷闷地道了一句“知道了”，似乎是在考虑苏妩建议的可能性，苏妩见他见自己的话放在了心里，这才重新绽开笑容。
孙策默想半晌，隐隐意识到平治天下与经商之道竟似乎有相通之处，对苏妩方才所说的范蠡经商之事自然好奇无比，忍不住问道：“你方才说得陶朱公的事情，是从哪里得的？”
“嗯？”苏妩横过眼在他面上轻轻一点，瞧着他那一脸认真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久方才忍住笑意，“……这个就不用在意了吧？”
孙策见她笑得古怪，顿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投向苏妩的目光霎时间充满了怀疑。
苏妩见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轻轻咳了两声，掩饰住满腔笑意，作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在哪里看的呢……唔，我也想不大起来了，说不定是我做梦梦到的呢，反正明白意思就好了不是么？伯符，你觉得呢？”
“……喂！”
听到她回答的孙策一脸瘫然，内心的弹幕却已如同海潮一般滚滚而来——直接说你编的不行吗！这么随便的糊弄我真的好么！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