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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炉台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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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锦城抬头看去,淡笑地对气势冲冲走下马车之人抬了下手,算是招呼:“晋。”

    可对方却丝毫没有相见愉悦之情,一张脸忍着怒气,大步走了过来,“啪”地一掌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沉声道:“你说先行一步出来吃东西,你倒是写上在哪里吃啊!还不见不散,我看你是存心不想见罢!”

    虞锦城眉色不动,懒懒伸手扯了扯他道:“别这么大的火气,小心吓着姑娘们。”

    太子晋这才发现除了这人外,小小铺子还有别人在,一时微窘,轻咳了一声转过身来,见到还有熟悉的面孔后还愣了一下,接着对着容芜点头道:“容四姑娘,别来无恙。”

    “太子安好。”容芜眼神微动,脚步不自觉向后退了半步,福身回了礼,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晋国太子爷这般失态的模样,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听方才太子喊的是…虞锦城?余光移向后面依旧坐着的那人,星眸朗貌,长眉飞扬入鬓,似笑非笑的模样当真封神俊秀,的确是外人口中传述的模样。

    看着两人熟稔的来往,又想到他们之间的“那种关系”,容芜的眼神一时有些微妙。

    虞锦城本来还在笑,但看见那丫头漆黑的大眼装作不经意却滴溜咕噜地打量过他二人,里面透出的古怪也让他不由心里发毛了起来…眼神微眯了眯,笑容一收起来,那股常年浸染沙场中的气势就冒了出来,自然逼着别人移开了目光。

    庾邝自从问话没得到所想的答案后,就一直被晾在一旁,只能看着太子晋专注地跟虞锦城说话,再也插不上别的。

    在问清容芜他们也是上梅岭的,太子晋眼睛一亮,相邀道:“好巧,我们也要去那里见友人,若容四姑娘不嫌弃可同路?”

    容芜也是凑伙的,不由看向了庾兰,庾兰又向庾邝询问:“…二哥?”

    太子晋这才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年轻人,眉头微微一皱。

    不知为何这个人身上散发的气质,让他很不舒服,于是方才也就自然地先把他避开了。现在四目相对,那人明明在谦逊地笑着,但那种不适却更强烈了。

    “在下崇安侯府庾邝,见过太子殿下。”庾邝上前见礼,抬起头来,又笑笑道,“不知殿下可还记得,我们之前见过几次的…”

    还记得吗?当然不记得了。

    或许在大殿中,或许在哪趟出行中,又或许一起跑过马?

    太子晋不置可否地笑着点了点头,模糊地道了声:“庾公子,”

    庾邝看出来了,心里一涩,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仍然笑容不变。

    倒是桌子那边发出的清脆声响打破了尴尬气氛。

    虞锦城将饭钱放到桌上,满足地对退到角落的老夫妇笑着道:“今天的很好吃,多谢了!”

    老夫妇受宠若惊地躬了躬身,却不敢上前收钱。这个长相出众的年轻人最近是这里的常客,虽一看便知出身贵胄,但每次都客客气气的,偶尔还会与他们说上一两句,大方而随和,是以相处多了心里也无甚芥蒂。

    今日方知这位竟是位将军!又看看另外几个人,只觉得好像全天下的贵人都集中到他们的小铺子里了…

    虞锦城提起事先让老夫妇装好的一个小食盒,又将搭在凳子上的外衫随意地扔给了一旁黑着脸的太子。

    “一大早就摆个脸色给谁看呢,快走了,别到时误了时辰又怨在我头上。”

    “还不是寻你许久耽…”太子晋拽下甩到自己肩上的外衫,刚怒声道了半句,就见那人忽然脸色一变,转眼已到了容四姑娘身侧,长臂一捞将人姑娘就拽入了怀里。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搂着姑娘一个转身,以背相挡。接着就见那置于外面的炉台中突然火花迸溅不止,夹杂着木碎嘭在了他的背上。而他微垂身,将身前姑娘环在了身前,容芜直觉四周都是温热,眼一黑,听见耳边低声道:“低头。”脸就被人用袖子护住了。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但容芜却觉得经历了好久,直到被人放开,眼前又亮了起来。她看到庾兰焦急地向她走来,剥开她的发丝忧声道:“怎么样阿芜,有被伤到吗?”

    容芜没有感到被溅到,摇了摇头,她上辈子被火烧死,到现在见到火也是心有余悸。转眼向一边看去,正见太子晋也一脸紧张地走到那人身边,一把扯着他的胳膊转了个身,背后斑驳的有黑色烧焦衣服的痕迹很是惹眼,还有的地方泛着红边,似乎火还没灭,容芜的心跟着紧到了嗓子眼。

    太子晋毫不留情地直接用手拍在了上面,利落的几下便将它们熄了,眉头这才微微松了一瞬。接着便要去拔他的衣服,被一只手从前面绕过来按住了。

    “…锦城,你干什么?”

    “…我还要问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还有姑娘看着你就要扒我衣服?”那人叹口气转过头来,脸色不见变化,眼中还透着深深的嫌弃。

    “我在看你的伤!…”

    “不碍事。”

    怎么不碍事…

    太子晋站的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此时脸色有些苍白,眉间的细汗还挂在那里。

    方才那炉台喷火喷的急促,未烧尽的木头直直砸在人的后背上,有的拍了一片,有的直接戳透的衣衫,方才他为他灭火时有的地方已经连上了肉,扯开的时候连他都在手抖。

    而他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说着没事。

    太子晋心中的暴躁一下子快要忍不住,开口对着护卫道:“这什么破铺子,把那炉台给孤拆了!”

    “是!”

    “慢着!”虞锦城出声拦住,“晋,不准拆这里啊。”

    “这又是为何?!”

    虞锦城回过头来,见那对老夫妇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四周还散落着泛着火星的木头。他们衣衫也破了,看样子也是受了些伤。

    “老头子…”老婆婆害怕地躲在丈夫身后,喃喃着,却见眼前出现了一双做工讲究的长靴,有人弯身,将一锭银子放在了他们面前。

    “那炉台也用了十几年了,再换个新的吧。”

    虞锦城说完转身离开,路过太子晋身边时身后将丢他那里的外衫拿了过来,翻身披了起来,背后斑驳被挡上,再也看不出任何异常。

    “——虞锦城!”

    “这家铺子的手艺好,被你拆了叫我去哪里再找一家?一点小伤算什么,有疼的感觉总比没有的好…”

    最后几句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更像是自言自语,太子晋以为他是觉得这伤比不过战场上受的,却没有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虞锦城准备翻身上马,衣服又被人从后面给拽住了。

    “晋…”面上露出无奈,转过身来刚要伸手抱住对方求他不要再婆妈了,手就停在了半空中,顿了顿,讪讪放了下来。

    容芜一手揪着他的衣服不放,一边微扬脸看着他道:“将军,请先处理下伤口…”

    “我真的没事…”语气弱了不少。

    “……”

    最后还是虞锦城投降了,看着对方有些湿润的眼睛匆匆保证道:“好好,我去…我这就去,你莫…”

    再哭了。

    在心里轻叹口气,乖乖被太子晋给扯上了马车。

    当他们一行人离去后,那对老夫妇还跪在地上,听着马蹄车轮声渐远…

    “老头子…那位将军,真是个好人,也不知以后还会不会来了…”

    老伯颤巍巍地将面前放着的银子拿进手里,看着它,却又好像想到了很早以前…

    “老婆子,你可还记得,那位将军方才说话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十几年前,一个年纪不大的小男孩带着弟弟妹妹来这里吃东西,周围站着不少家仆奴婢。他点的都是之前最爱吃的,因弟弟妹妹年纪尚小,他就一点一点为他们剥开外皮、不甚熟练地用筷子分成丑丑的几小块,一切都无需旁边的仆婢帮忙。

    一顿饭吃的十分开心,时不时传来孩童纯真的笑声,两个年纪小的总是比着叫着“哥哥我要这个”、“哥哥先喂我”…而那个做哥哥的小男孩也不嫌烦,一直耐心地满足他们的各种要求。

    “当时啊,你看的入迷,没注意火星崩了出来,被烫到了胳膊。”老伯回忆地说道。

    “是啊,那炉台太老了…”

    “那个男孩,后来也如这位将军一样…”

    用完吃食,两个年纪小的弟弟妹妹已高兴地被仆婢抱在了怀里。那个男孩却向身边的大丫鬟低语了几句,接着那个着装讲究的丫鬟笑着向他们走来,掏出一锭银子道:“我家大少爷说了,让你们用这个银子换个新炉台,小心再受伤了。”

    “哥哥快来!”

    在弟弟妹妹的召唤下,男孩也上了马车走了。

    “那之后,就只见他一个人来了,多年来口味倒是一直没变。”老伯站起身,也将老伴儿给扶了起来。

    “他也有许多年没来过了…”

    老伯小心地将银子收好,怀念道:“是啊,也不知今后还会不会来了…”

    ***

    除了老夫妇,庾邵和庾兰心里也是一惊,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幼时唯一一次跟大哥出来吃东西的情形…

    关于那时的记忆已经模糊,却一直烙印在心底挥之不去。

    容芜见庾兰一路都在晃神,连马车停在一个医馆门口都不知道,轻轻推了推她:“庾姐姐?你怎么了…”

    “嗯?我没事…咦,到医馆了?那位将军伤处理的怎么样?”

    “他们已经进去一会儿了,快该出来了吧。”

    因是就近找的医馆,容芜和庾兰出入不便,就让她们留在马车上稍等一会儿。

    “嗯…”

    “庾姐姐,你真的不要紧吗?要不然我们也请个郎中看一看?”容芜还是不放心。

    “没事的。”庾兰笑了笑,目光柔和地看向手中的食盒,“我就是…忽然想到小时候的事了。”

    ……

    伤处理的极快,不多时几人就从医馆里走了出来,虞锦城本来想骑马,却还是被太子晋给硬生生架上了马车。庾邝看了看他们,自己上了马,走到了前面。

    拐趟医馆耽搁了些时间,等众人到达梅岭已比约定的时间迟了一些。隐约间,有空灵的箜篌之音传来,越往上走越清晰。

    终于来到了庾邵的墓碑所在之地,见一白衣男子正栖石而坐,修长的手指游走在琴弦上,清幽如诉,已不知弹奏了多久。

    众人正打算站在一边欣赏完这一曲琴音时,就听太子晋突突如其来的一声:“墨凰!”足足将好好的旋律变了几个音…

    墨凰指尖离开琴弦,待弹错的余音袅袅停歇后,这才眉目无波地抬起头来,看着他道:“你来迟了。”

    “路上出了点小状况,锦城受伤了。”太子晋走过来,盯着墨凰打量了一会儿,笑着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墨凰啊墨凰,真是一走就好久不见!”

    “收起你的笑脸,今日我是来祭拜故友的。”墨凰淡淡道,抬眼扫了下虞锦城,又转开了,没有一丝询问伤势的意思。

    容芜觉得他们气氛古怪,事出因她,急忙解释道:“师父,锦城将军是为救阿芜伤到的…”

    墨凰终于又抬眼,却是看着她问到:“那你可有伤着?”

    “并无…”

    “那便好。”

    容芜这才确定了这两人关系并不是很好,怕师父生气,一时也不敢再多言。

    太子晋看的心里叹了口气,他们三个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锦城与墨凰的关系却一直相处不好,并且随着年纪越长越明显。墨凰虽不会人后说坏话,却也点过一两句他与锦城之间太不分尊卑,如今关系越近,等他终登基便越是麻烦。太子晋不以为然,笑他多虑了。

    墨凰见如此,今后便不再说过。

    时隔多年再相见,墨凰却有些惊讶于那人身上的戾气似乎不见了。从前,他是一直知道虞锦城是有野心的,事实上,那不加掩饰的野心所有人只要细心感受就都能发现,他也只有在太子晋面前才会将一切收敛起来,好像只有太子才是最特别的,而那样表现出来的兄弟情深,才最让墨凰忌惮。

    太子晋见墨凰是认真的,也不再嬉笑,来到这陌生墓碑前恭恭敬敬地拜了一下,又对虞锦城招手道:“锦城,你也来拜!”

    虞锦城愣了一下,见众人都看着他,只好也挪到近前,对着墓碑拜了一下。

    “要不想拜便不拜,蟾月也不稀罕。”

    在一旁蹲着烧纸的庾邝听到“蟾月”这个名字手顿了下,火苗就顺着纸钱烧到了手,被他一把甩了出去。

    虞锦城心情有些复杂,酝酿了一下,刚照开口,就听太子在旁边替他打哈哈道:“墨凰不要这么严格嘛,锦城后背有烧伤,动作难免有些不便。”

    “所以我说了,他拜不拜都无所谓。”

    “…墨凰!你这是…”太子语气也有些不好,被虞锦城给拍了拍肩,对他摇了摇头。

    看着虞锦城递给墨凰一个他从铺子里带来的食盒,太子晋心里也微微诧异,若是往常被墨凰这样对待,他早就甩袖子走人了。

    墨凰看了眼,淡淡道:“祭品都在那边,你给我作甚。”

    “这不是祭品,是带给你吃的。”

    “……”墨凰怔了怔,今日的虞锦城让他捉摸不透,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打开,见里面是一排整齐的红豆耳饼。

    太子晋摇摇头道:“锦城你忘了,墨凰从不吃甜…”刚说完眼睛就瞪了出来,只看那个不吃甜的人眼廓忽地放大,正微笑着取出一个,放进了嘴里,一边细细地吃一边微眯了眼睛。

    虞锦城看着,也笑了。

    “你们…”现在轮到太子晋一脸疑惑了,忍不住想伸手掏一个看是什么样得耳饼这么神奇,却被墨凰“啪”地把手拍开了。

    正骂着“小气”打算用抢的时,天上忽然一声雷鸣,伴随着闪电凛厉地划下,乌云飘来,天瞬间阴暗了不少。

    容芜被雷吓的浑身一颤,伸手紧紧握住了庾兰的胳膊。

    阴雨天的野外,是最容易遇见孤魂野鬼的了。容芜忍不住看向了太子晋的方向。

    虞锦城往这边看了一眼,抬头望望天,提议道:“看着像是暴雨要来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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