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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一章 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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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京至邢襄有八百里之遥,好在直隶重地,官道上每三十里一座驿站,凭天子剑,可换上等驿马。

    所以贾蔷带人自神京出发,经一夜一上午的时间,经八次换马,奔袭至刑襄古城时,也不过刚至午时。

    却未进城,而是接到沿途汇聚过来的消息后,直接折向城外邢襄河营。

    一路风尘仆仆,于参将府外,汇合岳之象,更换行头,戴紫金冠、着斗牛服、配天子剑,随从皆换绣衣锦服。

    在河营参将府门前一片兵荒马乱中,强入大门,直入中堂。

    “大人,昨夜寅时,二船刚出湖城段,入刑襄段,于荒野间被攻城弩所袭。”

    “随后五百余人分三十余小船包围二船,投掷火把,强爬上船。”

    “船上先以弓弩射之,遇身手极强之高手可避箭矢,遂以火器强杀之!火器之威,昨夜大放光彩!”

    “贼人显然接到的是死命令,又在高隆指挥诱敌下,前赴后继的强上,一直到死了二三百人,过了半数,士气才彻底崩坏,余者溃逃。”

    “船上精锐下船追杀一阵,卑职又带夜枭伏杀一场,俘获二十余人,其中有人交代,刑襄河营参将高斯已经伏诛!而他们实际上并不知道,他们伏杀的是谁……”

    贾蔷原本极快的脚步,听闻至此忽地顿住,转头看向岳之象,问道:“刑襄参将已经死了?”

    岳之象点头道:“死在乱军中。”

    贾蔷皱眉道:“死了?刑襄参将都死了,还急着来这里是为了……”

    岳之象指了指身后一人,道:“这位兄弟是夜枭里负责盯着刑襄河营参将府的,他说五日前,曾于夜里看到两个神秘人造访参将府,之后,刑襄河营就开始出现了些许异动。便是有了这位兄弟的提前提醒,我们才能于此间设伏。侯爷,寻出神秘人的蛛丝马迹,就有可能寻出幕后黑手!”

    一条大运河,蜿蜒曲折近三千里,沿途一共二十一座州城河营,也就有二十一座参将府!

    贾蔷这一年内撒出去银山银海,主要就是为了打通这二十一座直接临河执掌河营的参将府。

    这一回,显然立了大功。

    贾蔷看向身后为岳之象所指之人,审视了番,见其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虽相貌平平,神情却十分沉着,不由点头道:“是把好手,叫甚么名字?”

    年轻人见礼道:“回侯爷,小的姓赵,叫赵世道。”

    贾蔷笑了笑,复念了遍,道:“赵世道?”

    见贾蔷疑惑其名,赵世道点头道:“是,小的原也出身仕宦之族,不过为庶出子。出生前一天先父过世,嫡母认为是这世道不好,才令先父早逝,因此与小的取名世道。”

    世道不好,取名世道……

    贾蔷点了点头,道:“愚妇之见。赵世道这个名字叫起来拗口,寓意也不好。世道虽不好,但你很好。不如改个名,就叫赵师道罢。此次你立下大功,本侯希望你能不骄不躁,好好跟在岳千户身边学习,师其法,早得大道!先做个试百户罢。”

    如今贾蔷手下的人,多披上一层绣衣卫的皮。

    有如此便利不用,那是傻子……

    赵师道闻言,在旁人艳羡的目光下,激动的跪地叩首道:“小的多谢侯爷赐名,多谢侯爷提拔!”

    何谓一步登天?莫过如是。

    赵师道起身后,正色说道:“五日前,小的带二人在参将府外的街角处监视这里,原也未料到会看到甚么,却没想到,刚过丑时,就见两个全身罩在黑斗篷,连脸都看不清的神秘人到了参将府,前后只待了半时辰,又连夜离开,很不寻常!小的这半年来,和参将府的门房管事混的挺熟,第二天就请了他一个东道,将他灌醉后,问出了些话。虽然没甚么大收获,可也知道了,那两个黑衣人似是京里来的,因为口音是都中口音。另外,其中一人说话声音尖细,不似正常男人。对了,参将高斯都对这二人很恭敬……”

    贾蔷脸色骤然凝重起来,他问道:“可还有其他甚么细节没有?”

    赵师道仔细想了想后,摇了摇头道:“没有了。”

    岳之象轻声道:“已经很难得了。侯爷,还是尽快拿问高斯家人,搜查其书房密室,看看是否有所得……迟则生变。”

    贾蔷点点头,又问道:“刑襄河营如何处置的?”

    岳之象笑了笑,道:“区区一个刑襄参将,还养不出那么多死忠之士来。先前能聚集五百余人伏杀,已经将他能带动做坏事的兵,全都带齐了。也是连哄带骗,说要带他们发一笔横财。果真让那些人知道他们在干甚么,这太平年景,除非是撞客了,否则谁会做这抄家灭族的勾当?所以绣衣卫只亮明了身份,就将所有人都镇在营内了。”

    贾蔷赞道:“老岳,果然不愧跟了先生这么多年,让先生视为心腹干将,厉害。”

    岳之象摇头笑道:“本分罢了。”

    贾蔷道:“走,进去看看,能不能搜刮出甚么有价值的东西。我觉着,怕是难。可惜那参将死了……”

    岳之象却道:“总会有些蛛丝马迹,那参将凭甚么给京里大人物卖命?落在纸笺上的文墨或许没有,可一些珍贵宝物,说不得会有。”

    贾蔷点点头道:“言之有理!来人,与我挖地三尺,搜!”

    ……

    “没有啊……”

    一个时辰后,贾蔷让人将参将府书房、府库都刮地三尺,岳之象都亲自动手,搜查密箱暗格,银子倒是翻出不少,可想要的东西,半点也无。

    岳之象面上也露出些许失望之色,贾蔷想了想,道:“将参将府家眷全都带来问话。”

    即刻有人,将原本赶至庭院内吹冷风的一众内眷带来。

    贾蔷目光从老到幼,以及那参将十多房姬妾面上扫过,淡淡道:“本侯来自神京都中,乃宁国府世袭一等侯,绣衣卫指挥使。高斯涉谋逆叛乱,诛九族之重罪,十恶不赦。但本侯秉承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愿意给你们其中一人,一条生路,不至于赶尽杀绝。

    本侯知道,五日前,有两个见不得光的人来寻高斯,传达了伏杀本侯家眷的命令。高斯昨晚才会丧心病狂的调动巡河大营的兵马,拦河袭杀。所以只要你们说出关于那两个见不得光之人的信息,本侯酌情思量,算你们戴罪立功,可饶腰斩之惨死。

    另外,京中有甚么大人物赏识高斯,赏赐过甚么奇珍异宝,藏于甚么秘密地方,能说出来的,本侯也可酌情处置,免于一死。

    给你们一盏茶的功夫思量。”

    “我乃雄武候王德之妹,我家老爷乃靖宁伯高寻之弟,莫说老爷巡查运河发现不轨查问乃是公务,即便果真发生误会,截了你家内眷的船,也谈不上谋逆诛族之罪罢?你虽是绣衣卫指挥使也不能胡乱杀人,须有朝廷三司审判!”

    参将夫人一席话,让贾蔷脸色骤然铁青。

    不是因为这妇人不知天高地厚的狡辩之言,而是因为她居然是雄武候王德之妹!

    雄武候王德参与此事中倒不算甚么,可方才赵师道分明说了,有一神秘人说话声音不似男人,像是一中官太监。

    这背后,多半是牵扯到哪家王府。

    而与雄武候府关系最密切的王府,便是宝郡王府!

    贾蔷上前两步,忽扬起天子剑,狠狠一剑鞘抽在王氏脸上,看着惨叫一声倒地的王氏,寒声道:“真是不巧,本侯最厌恶的,便是你这样的恶妇。来人,拉下去斩了!”

    立刻有两名绣衣卫上前,将面色大变,声音都变了,大喊不能杀她的王氏拖到一旁,贾蔷让人暂且住口,问道:“本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可知道那日是哪家派来的人手?”

    却没想到,姓王的婆子都有一股偏执,王氏竟然啐了口,道:“呸!我乃三品诰命,王侯之女,你少来这套唬人诈我!慢说我不知道,便是知道,也不告诉你!”

    贾蔷点了点头,看出这老娘们儿是真不知道,便与商卓微微一扬下巴,商卓拔出绣春刀,一刀攮死,血流了一地。

    贾蔷没有看向那边,他眼睛盯着那伙妇孺,淡漠道:“不要怪本侯滥杀无辜,昨夜若非本侯麾下兄弟拼死防卫,死的,就是本侯最亲的亲眷。谁想杀我亲人,本侯又怎会妇人之仁,放过他的妻儿老小?最后再问一遍,若是不说,就一起去陪这位王侯之女罢。”

    其她妇孺多唬的哭了起来,还不敢出声。

    独一位极年轻美艳的年轻妇人,哆哆嗦嗦道:“奴……奴家知道……知道哪里有……有暗格,不要杀我……”

    贾蔷闻言眼睛一亮,岳之象一步上前,将此女拉了出来。

    贾蔷看着她,轻声道:“你不过一个弱女子,也不能做甚么大恶,所以杀不杀你,于朝廷而言无关紧要。只要你说出暗格在哪,本侯可以做主,饶你不死。”

    那女子闻言连连点头,道:“好!好!我不想死,我带你们去找!老爷怕宝贝被太太拿去送给娘家,所以才修了一个暗格!”

    贾蔷、岳之象、商卓、赵师道四人随高斯小妾前往后院,于一间不起眼堆放杂物的耳房内,她数了数地面的砖,随后在一面墙壁上,也没看出甚么不同来,却见那小妾在一处摸了摸,然后也不知怎么用力,于一角按下,上方尺许处就翘起一块来,此处墙面竟是木板,取下木板,便露出下面尺许见方的一个密阁……

    密阁内只有二物:

    一金龙九曲银杯,一宝光珍珠珊瑚树。

    皆为天家珍宝!!

    贾蔷面色阴沉如水,眯起眼来看着此二物,淡淡问道:“高斯可曾同你说过,这一对宝物,是何人所赠?”

    那年轻女子摇了摇头道:“这个老爷并未说过,只说是一位贵不可言的贵人。”

    贾蔷点了点头,虽心情恶劣,却还是说道:“本侯说话算话,不杀你。至于如何发落……你先去外面等着罢。”

    那年轻女子闻言高兴极了,但还是害怕,一点点往外挪移,都不敢背过身去,唯恐一转身就被人捅杀……

    贾蔷摇了摇头后,让商卓取出这两物,对岳之象道:“老岳,你以为这二物该如何处置?”

    岳之象想了想道:“侯爷若信得过,卑职可以带这二物回京,使法子去打探打探。如这样的珍宝,便是天家应该也不会有太多。落在谁手中,暗中查证一番,说不得会有收获。”说至此,他犹豫了下,方缓缓道:“侯爷,若是寻常宗室王爷,即便出很多银子,许诺很多好的条件,高斯却不会是傻子,就应下了背后之人要求的这等诛族谋逆大罪……”

    除非,将来能得大回报!

    宗室王爷自然做不到这一点,只有……将来能登大宝的皇子,可能性最大。

    如此推算,又会是哪个?

    老三么?

    可雄武候王家,又是怎么回事?

    王家虽然已经不掌十二团营了,可雄武候世子王杰,依旧紧紧跟着宝郡王李景,甘为马前卒。

    以王家和宝郡王的关系,应该不会被老三所收买才是。

    那,难道是李景?

    他又为了甚么?

    贾蔷和李暄虽没给李景一些体面,但远未到残忍截杀的地步罢?

    当然,也可能是李时暗中为之,行嫁祸之计。

    着实拿捏不准……

    不管是老大,还是老三、老四,对贾蔷来说,都是让他十分头疼的存在。

    但,无论如何,这一次贾蔷都绝不会后退半步!

    即便杀人未遂,也要偿命!

    “侯爷,其实还有一些希望,揪出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岳之象忽然说道。

    贾蔷转头看向他,问道:“甚么希望?”

    岳之象缓缓道:“侯爷将运河一路的大权都托付与我,名单上所有人手我都能调动,许多极密案宗我也能看到。也就知道了,武清杨村伏杀案中,出现的一些诡秘阴符。恰巧,林相爷曾教过我一本古老的《阴符经》,因而粗浅的知道些破译手段,就猜出了几个阴符的含义……

    所以这一次,分别给绣衣卫那三大千户,十二百户,各送去了一封阴符信。叫他们独身一人前去刑襄城内一家客栈接头,接受新差事。

    能看懂这封阴符信的人,并孤身一人前去接头的,便至少有七分的嫌疑。”

    贾蔷闻言,眼睛微微明亮,却道:“绣衣卫中卧虎藏龙,那万一他们也精通《阴符经》呢?”

    岳之象点点头道:“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但可能性不大,林相爷教我的,原是孤本。且就算绣衣卫内卧虎藏龙,那么此人精通《阴符经》,也一定为人所知,到时候问一问便清楚了。”

    贾蔷颔首道:“有道理,所以只有七分嫌疑……那剩下三分又该怎么排除?”

    岳之象笑道:“这就简单了,只要行一招简单的打草惊蛇,来人进了客栈后,派人进去抓捕就是。心中无阴私者,自然不惧。心中有鬼者,当然会逃命。”

    贾蔷笑道:“言之有理,就是不知,会不会有人上钩……”

    话音刚落,就见一人从外面飞速奔跑入内,至跟前跪地见礼罢,道:“侯爷、师父,三大千户都进了刑襄城内悦来客栈,玄武一人先入,青龙、朱雀结伴而入。随后就起了冲突,青龙、朱雀围攻玄武。随后小的派一队人马前去相请,玄武逃窜。三师弟正坠在其后,想看看后面还有没有大鱼!他跑不了!”

    贾蔷有些想不通:“竟然是他……玄武看起来也是孝子,京里留了一大家子,他怎么敢?”

    岳之象轻笑了声,道:“侯爷,做这一行当的,哪有甚么是真,甚么是假……”

    贾蔷闻言愕然,道:“你是说,京里他那一家子,可能是假的?!”

    岳之象点头道:“十之七八!侯爷,还是我亲自走一趟罢,将那三人都带回来。”

    贾蔷颔首道:“老岳,你小心些。隔行如隔山,这一门道,我确实差的太远,帮不了你多少。你要注意安危……”

    岳之象笑道:“若无侯爷洒下大笔金银安置下这么多好手,卑职便有通天之能,也难为无米之炊。且侯爷能将莫大权力交给卑职,任卑职所为。只这份胸襟,便胜过不知多少上位者。侯爷不愧是相爷的弟子,又岂能说差的太远?能在相爷和侯爷这样的东主麾下做事,是卑职之幸。也请侯爷放心,在都中,那是绣衣卫和中车府经营多年的地盘,或许奈何不得他们。可在这条侯爷用银子铺满的运河上,便是魏永、戴权亲至,也奈何不得卑职。便是在这个行当里,也有财可通神的说法。”

    贾蔷哈哈笑道:“说的我跟暴发户一般,就知道洒银子……去罢!也祝你马到成功!我先带人去湖城,打发人送密折回京,有了结果,老岳往湖城寻我!”

    “喏!”

    ……

    “侯爷……”

    折返的路上,商卓忽然开口道。

    贾蔷问道:“怎么了?”

    商卓道:“这岳之象着实是个人物!不愧是相爷倚为心腹的大将!”

    贾蔷点点头,又奇道:“你原先和他不熟?你先前也是先生身边的人啊。”

    商卓摇头道:“相爷行事缜密,我虽身手不差,却是看家护院的,这位……才是相爷用来和盐商争斗的大将,家里怕只有忠叔才和他相熟。相爷对侯爷是真好,连这样的家底都给侯爷了……侯爷,你可千万要好好待林姑娘才是。”

    “……”

    贾蔷:“我没好好对待师妹么?”

    商卓:“呵呵……”

    “……”

    贾蔷咬牙道:“老商,车行还差一个压车辕的力夫,你气力大,不如去那里施展才华罢?”

    商卓忙道:“侯爷误会了,我是说侯爷待林姑娘已经极好了……”

    “我呸!”

    贾蔷啐了口后,一扬马鞭,狠狠甩了个鞭花,跨下座骑便再度加速,往湖城急驰而去。

    ……

    神京城,宁府后街。

    香儿胡同。

    薛家宅内,薛姨妈、薛蟠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宝钗也轻轻垂着眼帘。

    今日晌午,贾蔷派李用送来了二十匹云锦来,原是高兴之事,结果李用却又告知薛家,贾蔷明日去不了夏家纳徵了。

    薛姨妈和薛蟠连海口都夸了出去,夏家那边为了配得上一位武侯,还特意去请了许多贵客作陪。

    这临头出了变故,夏家那边又该如何交代?

    原就有人传闲话,薛家倚着贾家过活,看贾家脸色行事,贾家根本不拿薛家当回事……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怕这些传言会更多。

    便是在夏家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薛姨妈难过的都落下泪来,薛蟠却强笑道:“必是有公干在身,要不蔷哥儿也不能连夜就走。他那些事都是大事,耽搁不得……”

    宝钗看了薛蟠一眼,也劝薛姨妈道:“妈,哥哥都明白这个道理,想来夏家那边也该明白才是,你又何必难过……”

    薛姨妈落泪道:“你不知,这世上人哪里都是通情达理明白事理的?成亲这样的大事,原就是极要体面。已经说好的事,突然出了变故,如何说得过去?夏家那边寻了不少人情,咱们这边若请不到身份够的人,那边也必有话说。往后,你哥哥在夏家姑娘面前,也抬不起头来。夏家那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少不得要嘲笑咱们家。还有那些世交老亲……”

    只想一想,薛姨妈就觉得天昏地暗,再无颜面见人。

    纳徵是成亲六礼中最重要的一环,这一环若是出了差错,整个婚事都要为人诟病。

    宝钗迟疑道:“要不,还是请姨丈和舅舅出面罢?”

    薛姨妈愈发泪流不止,道:“你姨丈如今再不见外客,已经婉拒过了。你舅舅……才死了诰命,这订亲之事他又如何去得?要不……要不让宝玉去?”

    宝钗:“……”

    薛蟠都气笑了,摆手道:“罢罢,让宝玉去,还不如我亲自去!”

    薛姨妈啐道:“放你娘的屁!岂有自己给自己去纳徵的?”

    正当一家三口愁闷不堪时,忽见一婆子急急进来,道:“太太、太太,方才外面来了个中官,说是恪和郡王跟前人,来替他们王爷传句话,说是东府侯爷托了他,明儿代侯爷去夏家给大爷纳徵,让咱们家准备好东西,明儿早上王驾过来往夏家走一遭!”

    “哎呀!!好好好!”

    “哈哈哈哈!”

    听闻此言,薛姨妈和薛蟠自然狂喜不已,站起来欢喜。

    便是宝钗,虽仍静静的坐在那,嘴角亦弯起了抹极美的浅笑……

    ……

    PS:昨天可能大姨夫来了,死活不想码字。直到今天早上,老婆去做产检,我要陪,她不让,让我好好休息,别太辛苦,我才幡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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